himizu

橘蹦 毕业生 1

本人脑洞变幻莫测,文笔小学生习作,大家随便看看吧。。

(有女性原创角色,有三角恋倾向,如果你在意的话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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仰面躺在房间狭小的单人床上,安宰孝无聊地望着天花板上一小块水渍出神。午后是令人不习惯的安静,家里一个人也没有,风扇无休止的嗡嗡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。今天是他三年高中生活的最后一天,上午参加完毕业典礼后和父母一起在外面吃了饭算作庆祝,两人把他送回家后又去工作了。高中的结束似乎是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节点,此刻他却一点也没有完成了什么的实感。几个小时前他默默看着同学们哭得鼻头通红又笑着彼此拥抱,既没有终于长大成人的幸福也没有与朝夕相处的人分离的不舍。作为少年的日子结束了,接下来呢?


安宰孝从脑袋下抽出发麻的手臂换了个姿势,一滴汗珠顺着颊角流下。侧过头刚好能看见房间右侧的窗户,他把注意力从屋顶移开,研究起了窗外仿佛完全不受酷热影响长势正好的树苗。树是不到一年前父亲亲自种在他房间外的路边的。原来那棵高大茂密的树不知什么时候起被虫子当作了家,叶子越掉越少,父亲终于决定移走它时才发现树干已经成了空心。载下新苗的时候父亲说,虽然窗口向南,但阳光太强烈的时候的还是有些遮挡好。现在小树的阴影刚刚够到窗台,而他即将告别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称之为家的地方。


晚饭时母亲提起,下个礼拜邻居家在首尔上学的允熙姐姐要回来了。从安宰孝有记忆起他就总是跟着允熙姐。对小孩子来说三岁的年龄差是天上地下的,他记忆中的允熙姐总像电视里的人一样好看、与他们身边脏兮兮的小鬼们截然不同。什么都很擅长,仿佛世界上没有她不了解的事。直到他上中学后,青少年特有的自尊和别扭不允许他过分殷勤,即便喜爱之情从未减少丝毫,他渐渐不再什么事都要跑去告诉允熙姐、什么问题都要征询允熙姐的意见。虽然整个中学和允熙讲过的话不超过二十句,她离开去首尔上大学那年,宰孝连续躲在被窝里哭了一个礼拜。大学第一年的暑假允熙回家待了一个月,那时高一的他因为尴尬、不知如何和现在看起来更加完美、像个真正的首尔人一样的姐姐相处,除了邻居们一同聚餐之外一次也没单独找过允熙。两年过去了,现在的宰孝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允熙,他好像还是刚上初中时那个不善言辞、动不动就手足无措的小鬼,而允熙姐姐,大概已经成为华丽的大人了吧。想到自己和允熙的距离在她离家的这三年间又不知增大了多少,一开始的期待迅速化成了深深的沮丧。宰孝勉强地应了一声表示听到了母亲的话,继续机械地把食物送入口中。


每天只是睡到中午,起床随便吃点东西接着打游戏,一周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。阳光毫不避讳地照在他裸露的胸口,宰孝突然惊醒,摸到床头的闹钟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。今天是允熙回来的日子,据宰孝妈妈说,上午十一点允熙的爸妈会去车站接她。宰孝赶紧坐了起来,开始从床尾的衣服堆里试图找出一件不算太脏的T恤。等床上和地板都堆满了衣服,他才猛然意识到,允熙并不会特地来他家见他,他没有任何可紧张的。叹了口气,他把手上的短袖扔回堆上,又躺了下来。


母亲回家的时候一边开门一边叫着他的名字,宰孝恋恋不舍地脱下耳机。他接过母亲手中四个装得满满的塑料袋,还没来得及开口母亲便回答了他的疑问。允熙姐姐一家要来吃晚饭,说是还有她的一个朋友,跟她一起来釜山玩的。朋友?宰孝短暂地好奇了一下这位“朋友”是男是女,很快决定不可能是男的,不然都要带回家了大概会说是交往的男友吧。


即使在宰孝的心中允熙一直是光彩照人的,看到站在自家玄关的允熙他还有有一刻晃神。明明只是比他大三岁吧,为什么永远都是知晓世界运作的原理一般怡然自得呢?不管是合身的裙子、略带弧度的发梢和恰到好处的微笑。把他拉回现实的是来自允熙身后一声“打扰了”,明显不是允熙姐姐的清脆男声。安宰孝无法控制自己上下打量了起对方,留着着两侧剃短的时髦发型,眼睛大而圆却因为上扬的眉毛并没有可爱的感觉,打招呼时微微翘起嘴角在左脸颊挤出一个酒窝……允熙姐的“朋友”吗?对方明显是首尔人的样子,大热天却毫不在意地穿着皮夹克和紧身牛仔裤。他徒劳地拽了拽身上短袖T恤的下摆,突然对到自己皱巴巴的衣服和运动短裤自觉起来。


允熙姐说要麻烦让她的朋友借住在宰孝家时的笑容也是完美的,她额边散落的碎发勾勒出圆鼓鼓的脸颊和小巧的下巴。直到一桌人都把目光转向宰孝的方向,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在神游,急忙连声答应。于是允熙姐又笑了,露出洁白的牙齿,长长的睫毛在眯起的眼睛上投下阴影。


父母从房间的壁橱里取出了备用的被团,宰孝一手拖着被团,另一手夹着枕头把东西都运到了自己房间。允熙姐的“朋友”只是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费力地把被子挪到房间中央的空地上,双手垫在大腿下面,两只脚来回晃着,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。首尔人都是这样冷酷无情的吗?安宰孝瞥了对方一眼暗暗地想。


“那我关灯了。”对方轻轻地嗯了一声当作回答,安宰孝快步跨过对方横在他面前裹得像毛毛虫一样圆滚滚的身体,爬到自己床上。两个人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格外清晰,令他没由来的烦躁。无法入睡时窗外渐渐响起了雨声,开始是一滴两滴,紧接着越来越大,伴随着风呼啸而过。夏天夜晚的暴雨在海滨城市是常有的事,比起扰人对宰孝来说更像安眠曲。终于快要进入梦乡,迷迷糊糊间他却感到有人压在他身上,本能地挣扎起来,想把他身上不管是人是鬼赶跑。

“嘿,嘿。”

小腿被牢牢压住,手腕也被抵在床单上,危机意识终于让他睁开了眼睛。对上的是一双圆滚滚的眼睛,本来气势汹汹的眉毛撇了下来,变成了比起吓人反而有些滑稽的八字眉。对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被单传递到他身上,宰孝愣了一下随即又挣扎起来,然而对方只是收紧了对他的钳制。虽然是比较高的那个,但他身材瘦长四肢并不特别有力,此刻对方借着体重的优势压制着他,一时难以挣脱。

“打雷了。呃,我,不太喜欢一个人睡,虽然和打雷并没有什么关系……”

四目相对,对方的声音越来越低,随即放轻了手上的力气。

“算了,对不起,我……”

“……没事,要我帮你把被子拿上来吗?”

叹了口气,宰孝活动了下有些吃痛的手腕,无奈地问道。

“不用了,不麻烦你了。我不盖也行的,天气很热。”

对方从他身上翻了下来,安静地躺在他和墙壁间狭小的空隙里。软绵绵的手臂紧贴着他,安宰孝终于受不了地掀起自己的被子盖在左侧的人身上。

“谢……”

不等对方说完,他从床上坐了起来,捡起被丢在地板上的被子给自己盖好并掖了掖角落。

“睡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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